回到彰化,打開家門那刻父親掩飾不住地笑容,吃吃地說:「怎麼沒有打電話叫人載……」公車站離家裡其實五百公尺不到,走幾步路即可到達。只是,家人還是有著無微不至的關心,即使一點點的路程也捨不得孩子累。從很久以前我便發現:每次久久一次回到家,父親都顯得非常雀躍,幾乎像收到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般歡喜。
有多少的日子他和母親在家,期盼孩子一聲來電,知會他們就要返家了?我只知道,每次進到房間時會發現棉被都被方方整整重新鋪過褶過。
和父親聊得很開心,言語間偶然看見他的小拇指被包紮起來。
爸:「阿碎掉了,半截指節。」
「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」
打電話通知哥時,我全身已不由自主顫抖起來,抖動得很急遽。
我想哭。
姊回家的時候告訴我她早已知道這件事了,原來爸受傷的隔天她恰好回家。我問母親:在電話裡怎從未提起這件事?媽說爸交代不要講。多講,也不會比較好,多講多一人操心。
爸受傷當天,晚間五點被送到彰基的急診,奈何患者太多,一直等到八點多才有病房。等待過程爸只能用砂布努力將傷口緊握,血水還是不斷滲出。輪到他時,血早已都固結了,紗布和著血液血絲黏在傷口上。而護士在拆的當下……。我的心閃過撕裂聲。
像見到從小到大的堅困守護著我的守護神受傷了,有個畫面一直佇留在我腦海。小時候父親背著我,雙手緊握住我的雙腿。當我越長越大,重量越來越重,父親仍勉力駝著。後來,我終於站得穩穩直直的了,望向彼邊的遼闊世界,腳底踩的是父親弓平的背,他不願我有任何跌落的機會。
但是,他的背在我站得最高最遠時,已再也無法直立了。
有時回家聽到爸媽咳脊生也是會心疼擔憂~
回覆刪除某些方面我們分享著共同的先天命運,工作傷害這東西,唉...我
回覆刪除跑社運時常會看到工傷協會,會想到自己的爸也是從事這麼危險
的工作,真的只能祈禱...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平衡點,讓自己不要
太自責.
我有時候會覺得很矛盾...以我來說, 我想繼續念下去, 可是又
回覆刪除希望老爸能早點退休...我妹暑假都在打工, 自己卻還一堆活動
(暑修, 營隊)有時後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盡到責任...可是某一部
份的自己又告訴我, 這樣對我才好...
我沒辦法有同你那樣的觸動
回覆刪除家人對我來說 沒有那麼銘心刻骨
我的回家對我來說 像是過路的旅社
我找不到那乖歸屬和倚著什麼的安全感
好像 一夜 一夜 就這樣過了。